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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城市,将率先晋升副省级刘晓博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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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刘晓博

最近,关于广东省东部的潮州、汕头、揭阳三市合并、并晋升为“副省级”的传闻,在被官方“未置可否”之后,在民间反而越传越盛。

未来潮汕三市合并的可能性有多大?有希望晋升为副省级吗?比潮汕三市更有希望“升格”的,是哪两个城市?

1、什么是副省级城市?

中国是一个强政府社会,发展资源大多掌握在政府手里,而且重视政府调控作用。因此,一个城市的行政级别非常重要。我曾在文章里无数次告诉大家,要买“有显著人口增量的高级别城市”的不动产。

只有级别高,城市才有更多的发展机会,也才更能影响决策。

简单地看,中国城市级别似乎只有直辖市、地级市、县级市这三种。其实,还存在一个非常重要的级别——副省级城市。而去年以来,又诞生了镇级市——被县长领导的市长也出现了。

副省级城市诞生在年到年期间,是中国对计划单列市调整的结果,其中过程比较复杂,这里我就不赘述了。

你记住结果就可以了:年调整后,中国一共产生了16个副省级城市,其中重庆后来升格为直辖市之后,就剩下了15个。它们按照地区分布是:

东北4个:哈尔滨、沈阳、长春、大连

华东6个:南京、济南、杭州、青岛、厦门、宁波

华中1个:武汉

华南2个:广州、深圳

西南1个:成都

西北1个:西安

很明显,15个副省级城市的分布带有“计划经济时代+改革开放初期”的色彩,那时候东北的地位还比较高。

年以来,国家再也没有增加过1个副省级城市,反而因为重庆在年直辖减少了1个副省级城市。

或许有人会说:不对呀,郑州也是副省级城市。郑州的书记是河南省的常委,郑州的市长是河南的副省长。

其实这只能算官员的“高配”,是他们个人级别高,不改变郑州地级市的事实。类似的案例很多,目前绝大多数省会城市的书记(甚至市长)都是副省级。有些地级市的书记,也由省委常委兼任,比如苏州、洛阳等城市就常常如此。

其实如果细分,在15个副省级城市里,还可以分出两个台阶。深圳、大连、青岛、宁波和厦门是计划单列市,享受省级经济管辖权,也基本不向所在省交税,而是直接对接中央财政。中央发文的时候,往往把“山东和青岛”、“广东和深圳”等并列”。

5个计划单列市是15个副省级城市里的“佼佼者”,可以看做是“半个直辖市”、或“经济上的直辖市”。

设立、并保留5个计划单列市,是强化中央权威,“软性分拆”强省、大省的重要举措。还是那句话——当一个省做得很大的时候,被分拆只是时间问题,这是中国基本的政治逻辑。

在中国行政区划史上,计划单列市更容易升格为直辖市,比如重庆。相反,长期当省会的城市,反而很难升格为直辖市,因为省会城市往往是历史长期形成的,占据一个省的地理中心,一旦升格这个省很难操作。比如武汉、郑州和成都、广州如果直辖,湖北、河南、四川、广东就不像个省的样子了(被人掏空了心窝)。上海、天津、重庆、深圳、青岛、宁波、大连、厦门这些城市直辖,不会动摇“省的根本”。

近年来,经济总量大的城市,地理位置好的城市,以及部分发达的省会城市,都希望升格为副省级城市,比如苏州、无锡、郑州、长沙、合肥、徐州、福州等,但国家一直比较审慎。

2、潮汕,可能吗?

当苏州、无锡、郑州、长沙这批城市对“副省级”望眼欲穿的时候,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广东的潮州、汕头、揭阳三个地级市,突然传出“合并+升格”的传闻。

据上海“澎湃新闻”报道,近期有网友在“人民网领导留言板”上提出,汕头、揭阳、潮州自古以来就是兄弟一样,希望三市合并,成为一个潮汕新区。潮汕三市的合并会吸引更多的乡贤、海外侨胞来投资。

广东省民政厅为此做了正式回复:

近年来,广东省委、省政府先后出台《关于促进粤东地区实现“五年大变化”的指导意见》……等文件,有力促进了粤东地区协调发展、一体化发展。行政区划调整涉及面广,必须充分研究,深入论证。省有关部门将加强行政区划战略研究,更好地发挥行政区划调整在促进粤东地区乃至全省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

澎湃新闻的报道还提及:年1月,时任广东省人大代表、潮州市长李庆雄接受南方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我支持三市合并,而且建议三地合并后,尽早向国家争取升为副省级城市。”

这个报道在广东民间引发热议:一个是猜测三市合并、升格为副省级的可能性;另外则是,三市合并不提及汕尾,开始猜测汕尾跟深圳扩容的关系。

那么,潮汕三市合并和升格,未来会成为现实吗?

所谓潮汕地区,位于广东东部沿海,接壤福建。这里是潮汕文化、潮汕方言的发源地,包括汕头、潮州、揭阳和汕尾四个地级市,人口多万。四市总面积1.6万平方公里,大概相当于北京或者杭州。

广东省是中国行政区划最“细”的省份之一,不到1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分为21个地市。面积本来不算太大的潮汕地区,被一分为四。

国家很早就意识到潮汕地区的特殊价值——在海外人脉广泛。所以在改革开放之初的4个经济特区里,汕头拿下了一个宝贵的席位。

要知道,深圳是毗邻香港,珠海是毗邻澳门,厦门跟台湾一衣带水,只有汕头这个特区最特殊。它依托的就是潮汕人的血脉、文化联系,并没有一个临近的海外地区、城市可以对应。

正因为如此,汕头成为四个特区里发展最慢的。而潮汕文化也存在两面性,对外极具开拓精神,族群内部也重视相互帮助。但对外地人来说,这个文化则有显著的地域性和封闭性。

我曾长期研究广东各地人口增长,从小学生人数变化来观察:潮汕四市一直是人口增长最慢的,有些时期甚至明显流失。

外地人轻易不来,本地人热衷到全球闯荡,旁边没有大城市,潮汕地区的发展自然比较慢。以年为例,潮州经济增速只有5%,汕头只有6.1%,揭阳只有3%。年,潮州、汕头和揭阳的GDP总和,也只有不到亿元。至于汕尾的经济总量,更是长期位居广东倒数第一、第二,近年来因为深圳的带动,才略有起色。

一般认为,潮汕地区“一分为四”产生了明显负面效应:行政壁垒带来空间的割裂和资源的分散,不利于整合资源健康发展,不利于海内外潮汕籍人士的合作。

这很容易想明白:香港、深圳有很多潮汕籍富商,比如老李、小马等。但支援家乡的时候,人家总不能给四份吧。有些人担心摆不平,干脆一份都不给。

所以,民间一直有“合并潮州汕头揭阳”的动议。

或许有人会问,不是潮汕四市吗?为什么合并倡议一般不提及汕尾?我咨询过潮汕人士,大概是两个原因:汕尾和另外三个城市并不完全认同,觉得之间“有差异”。二是汕尾距离深圳比较近,近年来纳入了深圳都市圈,汕尾还将自己的西部四镇送给了深圳(深汕合作区),成为深圳第十一区。

民间甚至建议,把汕尾整个给深圳,满足深圳扩容的需要,把飞地经济进行到底。找到了新出路的汕尾,自然不期望“四市合并”,而且“四个地级市合并”也太大了,没有可操作性。

注:上述表格里的面积单位为“平方公里”,人口单位为“万人”,GDP和资金(金融机构本外币存款余额)单位为“亿元”。

我个人也认为,广东行政区划太琐碎,的确存在整合的必要。因此,潮州、汕尾、揭阳未来合并是有可能的。

但升格为副省级城市,难度极大。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经济体量不够;二是广东已经有两个副省级城市,其他省份也不服气。

如果按照GDP排名看,潮州、汕头、揭阳合并之后也才亿元(年),如果参加全国(内地)排名只能位居35名左右,大约相当于无锡的一半,苏州的30%,比唐山、徐州、南通、烟台都低,也显著低于长沙、郑州这类已经高配了副省级干部的省会城市。

至于资金总量(金融机构本外币存款余额),三市加起来才亿元,连深圳的11分之一都没有。

所以,潮州、汕头、揭阳合并是有可能的,副省级几乎没有可能。汕头虽然是广东三个副中心城市之一(珠海、湛江、汕头),但在国家战略里没有苏州、郑州、长沙这些城市重要。

要知道,郑州的定位是国家中心城市。在9个国家中心城市(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成都、重庆、武汉、西安、郑州)里,只有郑州还是地级市。

因此,从经济总量上看,苏州最应该升格为副省级;从国家战略定位上看,郑州最应该升格为副省级。

3、合并未必皆大欢喜

最后再说几句,不要轻易希望几个城市合并,未必是利好。

合并分为两种:超强城市的扩容,比如深圳如果合并东莞、惠州、汕尾,对于后者是利好,因为他们的不动产就变成深圳的了,土地价格、房屋价格会重估。深圳面积小,财政能力强,可以帮助东莞、惠州、汕尾修地铁,改善基础设施。

而外地企业,也愿意在深圳扩容后,进入“被扩容地区”发展,因为说起来很风光,自己在深圳有工厂、有不动产。同样的,如果北京合并廊坊、上海吞并南通,都是后者的利好,也是自身的利好。

如果是几个偏弱的城市合并,从“一堆土豆”合并成“土豆一堆”,意思就不大了,而且可能是局部的利空。比如汕头、潮州、揭阳合并,必然以汕头为中心,因为汕头是广东副中心城市,经济特区,经济也相对发达。但你想想,如果揭阳和潮州市中心变成了一个区的中心,它的不动产价格将怎样重估?

虽然三个城市的中心区距离不算远,但也达到了35公里以上。所以,合并一定是汕头的利好,但对于潮州和揭阳中心区的不动产就很难说了,至少短期内很难说。

再比如有人建议珠海和中山合并。合并之后市委市政府设在哪里?恐怕只能是在珠海。到那时,中山市区变成了副中心,一个区的中心。而翠亨新区地位基本上会落在横琴新区之下,跟金湾航空城平起平坐,这对中山是利好吗?恐怕不是吧。因为珠海的人口总量、资金总量都比较有限,很难外溢给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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