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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山,在福州屏山(越王山)南侧,属于屏山支脉。冶山文化遗存是福州历史的见证,趁即将开辟冶山公园之机,略述其前世今生。


  山名

冶山,一山多名,又名泉山、欧冶池山、将*山、城隍山、王墓山。清林枫的《榕城考古略》记载:越王山“其南麓冶山也,又名泉山。

城隍庙在其麓,俗称城隍山。其西曰王墓山,内有一丘隆起,相传为无诸冢云。左曰将*山。宋《治平图》曰泉山,《熙宁图》曰将*山。山下有宣毅、广节诸营也。

今曰冶山,又曰城隍山、王墓山,其实皆一山耳”。


  冶山高度

福州民间长期流传“三山藏,三山现,三山看不见”的民谣,冶山因卑小,与罗山、玉尺山一起被称为“三山藏”。

事实上,冶山在汉唐时却是一座高耸的小山峰,明*仲昭的《八闽通志》记载泉山(冶山)在唐代时“山盖高耸,故有望京之名,经累代营造开凿,今卑小矣”。

之前的考古发掘发现,位于今屏山农贸市场、地铁工地、省财*厅工地的汉代宫殿遗址均埋在距地表5米左右的深处;鼓楼遗址的唐五代文化层位于地下2米左右,西汉的文化层位于地下5米至7米。

冶山附近离地表5米至7米的西汉文化层之上堆积的泥土,都是来自泉山(冶山)挖下的山土,由此说明汉唐的泉山(冶山)比现存的冶山应高出7米以上。

剑池寺

剑池寺,又称剑泉院,在冶山之南。


  

《三山志》记载:“州虽有剑池寺,唐元和中僧惟干浚之,得铜刀剑环数枚,犹有冶灶在竹林间。又隔在将*山之南,南去尚百余步,非此池(欧冶池)也。”


  

何乔远的《闽书·冶山》记载,冶山“又南百余步,有剑泉院,唐元和中,僧惟幹浚之,得铜刀剑环数枚。”所谓“铜刀剑环”,应为青铜刀剑。福州市考古队于年对罗汉山西南坡和山顶进行抢救性考古发掘,在山坡商周墓中出土一件青铜锛,在山顶商周地层出土一件箭镞。罗汉山出土的青铜器是否在冶山铸造无从考究,但在剑池寺出土的铜刀剑应是商周时代铸造的青铜器。

欧冶池

欧冶池,在冶山之北。欧冶池原规模浩大,至明代之后池多被民居填没,仅存半亩方塘。

明成化十五年(),镇守太监卢胜移“欧冶亭”于“欧冶池”之西,不久为风雨所圮。清道光八年()重浚并扩大“欧冶池”,重建“欧冶亭”于池之南。年再浚,面积约平方米,疏通水源,垒砌石驳岸,并在池中建“剑光亭”。池边围以栏杆,种花植树。池旁遗存一块元泰定五年()的官地碑,碑文为:“三皇庙五龙堂欧冶池官地。泰定五年岁次戊辰三月三日,奉福建闽海道肃*廉访司台旨立石。”此外还遗存一块清光绪十八年()的“欧冶子铸剑处”碑。


  

福建地方志对欧冶池有多种记载,考古发掘也有所发现。


  

一、欧冶子铸剑之地。*仲昭的《八闽通志》记载:“将*山,在府城东北隅,旧名冶山……西北有欧冶池,相传欧冶子铸剑之地,周围数里,时或风雨大作,烟波晦暝,今湮塞多矣。”

何乔远的《闽书》记载:“冶山,在城东北隅。旧属怀安,欧冶池铸剑处也……守程师孟创欧冶亭,作诗,又为后序云:予至州之明年,新子城,城之东北偶,灌木阴翳,因为开通。始问此水,或对曰:‘欧冶池。’予窃嘉其跡最古,且爱其平润清泚。又池之南,陇阜盘迂,乔林古木,沧洲野色,郁然城堞之下。于是亭阁其上,浮以画航,可燕可游。亭北跨壕而梁,以通新道。既而州人士女不绝,遂为胜概。”


  

欧冶子,春秋末期人,善铸剑,相传曾为越王勾践铸五剑,称为湛卢、巨阙、胜邪(一作镆邪)、鱼肠、纯钧。又与干将为楚昭王铸三剑,称月龙渊、泰阿、工布(一作工市)。欧冶,始自《吕氏春秋·赞能》:“得十良马,不若得一伯乐。得十良剑,不若得一欧冶。”欧冶子籍贯有多说,一说越人,一说闽族人,有说今福州人,浙江一些欧氏后裔传说欧冶子是闽侯打铁匠。最近,福建昙石山博物馆首任馆长欧潭生研究员考证欧冶子在欧冶池铸的是铁剑,并非青铜所铸,此说应可立论,因为春秋末期已进入铁器时代。


  

二、闽越王无诸铸剑处。清林枫的《榕城考古略》记载:“唯贡院墙阴尚嵌一碑,镌‘三皇庙、欧冶池、五龙堂’字,元泰定间立也。按《吴越春秋》:越王允常聘欧冶子作名剑五枚,传数世无疆,国灭于楚,乃徙居闽。又数世至无诸,乃复封王,或冶剑于山,淬剑于池,故皆以冶名,但非越王与欧冶子耳。”清曾兆霖的《榕城胜迹杂咏·欧治池》云,“欧冶何曾到闽州,剑池原是越王修。只今夜月团圞[luán]照,恼煞龙潜浪不浮”。


  

越王在欧冶池铸剑是指哪位越王?《吴越春秋》所说的越王无疆徙居闽并非事实,无疆于公元前年伐楚时被杀,越国灭亡,无疆并无“徙居闽”,也没有在欧冶池铸剑。若说闽越王无诸在冶山铸剑倒有可能,因为无诸在东冶为王,他在古淬剑之地铸剑的可能性不能排除。冶山之水池被誉为欧冶池,或许欧冶子真的在欧冶池边铸剑,或是人们因崇拜欧冶子而名之,不管是真是假,久而传之,欧冶子在“欧冶池”铸剑已流芳千古了。


  

三、欧冶池与护城河。清林枫的《榕城考古略》所曰欧冶池“非越王与欧冶子耳”,此说可能较符合历史事实。年10月,福州市考古队在屏山地铁1号线考古发掘时,发现唐代冶山护坡驳岸,驳岸前有一条壕沟(大水沟),壕沟背依冶山山体,由南北向转东西走向,应是子城的护城河。此壕沟可能连接欧冶池,加上宋福州太守程师孟创欧冶亭,在“亭北跨壕而梁”,故有欧治池是晋至唐子城的护城河之说,此事有待进一步考证。

原载│福州晚报年1月13日A12版

文图│*荣春

编校│林根叶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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