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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者:顾晚鱼Evelyn
吟游诗人/流浪伦敦/非著名女权主义者/真鸟囝天团成员
△配音真鸟囝
何燕
(小提示:点击文中蓝色图标,可跳转福州话字词释义及读音)
在英国生活四年后,我渐渐适应了异乡生活,但也开始有了疑问:不知道那些长期待在海外的华人,他们是依靠什么保留下家乡的印记呢?
在某次与一位陌生人的相遇交流中,我好像发现了答案。
上一个秋天,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隆重举行了本科生的毕业典礼。为典礼担任志愿者的我,偶遇了一位从迪拜赶到伦敦参加女儿毕业典礼的马来西亚阿姨。一开始,我们不约而同地用英语谈天说地。因为同是亚裔,我们聊起了语言的问题。她对我叹息道,她的女儿和丈夫都是地道的英国人,在小家里她只能说英语,挺不方便的。尤其和女儿用英语交流,仿佛隔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障碍。
聊着聊着,阿姨或许是觉得谈得投机,却又囿于第二语言的隔阂无法畅快,她忽然看着我的眼睛问:“你来英国多久了?”
我:“大概四年了。”
阿姨:“那你也一定明白英语不是你的第一语言的劣势吧?”
我:“的确如此。我很好奇,您的第一语言是什么?我猜应该不是普通话,是粤语吗?”
阿姨:“我从没有学过普通话,也不会粤语。在马来西亚,我说的是一个很小众的方言,可能你都没有听说过——Foochow。”
这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亲切回答。
我马上搜索已经生疏的福州话词汇库,结结巴巴地表达:“我是。”
阿姨同样很吃惊:“天哪!我们都是福州人呀!哇,难怪我们的长相也很像。”
没有想到因为福州方言,我在伦敦和一位出生在马来西亚的阿姨“认了亲”。共同的乡音把我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接下来的聊天就切换成一种英语夹杂福州话单词的搞笑模式。随着话匣子的打开,我了解到阿姨已经是第四代移民了,她在马来西亚老家里一直是说福州话。但她也惋惜地告诉我,她的女儿一句福州话都不会说。而自己在工作与生活中说福州话的机会非常少,马来西亚的福州话和福州的福州话又有些不一样。因此,除了和大马的家人交流,平时已经没有什么机会说福州话了。
我能理解那种因为环境的变迁而无奈地看着乡土文化流逝的怅惘。但万幸,仅有的一点乡音也足以让在异国他乡萍水相逢的福州人辨认出彼此,让彼此产生超越时间与空间的精神联结。即便远在凉爽干燥的英伦,当我们开始说福州话的瞬间,仿佛能听见潮湿闷热空气里的蝉鸣,亲切得宛如祖辈在茂密的榕树下乘凉闲话家常一般。
虽然我来自中国,她来自马来西亚,但这一刻,我们都因为同一种方言成了“在异乡的亲人”。有许多人在异乡生活中,为了适应环境,会不由自主地褪去故土文化的影响。尤其在语言上,每一代移民都比前一代更融入当地的语言环境。无论是阿姨的女儿还是我,我们这些出生在不同地方的新一代福州人可以流利地说英语,却都开始疏离福州话。看见阿姨感慨的神情,我不觉语塞。她的一番感叹也道出了我寄居异国这几年,心中复杂的客愁。
离别时,阿姨提起裙摆俏皮地屈了屈膝:“再见啊福州,今天谢了啊!”说完,她开开心心地走进人群里。我想,此情此景对于任何福州客来说都是一个罗曼蒂克的慰藉。这份感动也让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方言式微的现在,仍有许多人致力于乡音的保护和传承。
嘿!兄弟~福州腔调旨在展现年轻人使用方言的有趣情景。如果你是95后、00后,对福州话的日常表达有故事想说,欢迎你来投稿。
我们也想听一听你的故事,看看福州城有多少好玩有趣的生活情景。(讲不好也不要紧,我们都是两个声,敢讲最重要
来源: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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